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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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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三家不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就讀咒術高專, 這是公認的事情——五條悟這種誰也攔不住的人除外。

所以惠有沒有呆在禪院家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伏黑甚爾還是回答了一句:“說不定姓其他呢。”

硝子笑道:“那打個賭,你要是被五條悟殺了的話我賭他姓伏黑。”

“我還以為你要說賭他姓五條。”

“可以,這個笑話很好笑。”家入硝子又伸手拍甚爾拎著狗卷棘的手背, “你自己解決這邊, 我要問他點事情。”

解決?

伏黑甚爾將人松開,他看著站在對面的海膽頭少年警惕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移動,即使看見了家入硝子那張熟悉的臉也沒什麽大的反應。

或者說他能控制住自己的這些反應。

甚爾認為這有什麽需要解決的,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不管他是伏黑惠還是禪院惠, 這個少年都完全沒認出他來。

就這一點來看還真是父子,一個記不住對方名字,一個記不住對方長相。

不,說不定惠連他名字也一起忘了。

“你和惠都是東京這邊的,沒錯吧?”

硝子帶著狗卷走到一邊,咒言師猶豫了一下, 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太方便說話的話……我幹脆一次性說清楚, 我們對高專沒有惡意, 你應該也清楚,伏黑甚爾想殺掉你是很簡單的事情。”

伏黑……?

狗卷棘順著家入硝子的視線看向路中間對峙的兩個人,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有些違和的地方在哪裏。

這個男人和伏黑惠,從五官上看真的很像,尤其是在知道他們都姓伏黑之後,大腦下意識的暗示將這種相似拉得更近。

“澀谷這邊鬧得很大, 從五條悟差點被封印來看這就是針對他的一次行動——他被封印的後果你們清楚,我要找夜蛾老師問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帶路。”

家入硝子省去了所有的反問, 直接用最簡單的語句擺出了現狀:“當然, 你不願意也可以, 甚爾會讓惠帶路的……雖然可能伴隨著一些不愉快。”

“……”狗卷棘無法反駁。

硝子靠在電線桿旁邊,有些涼的觸感從背後傳來。咒言師乖乖呆在他旁邊,即使看見面前兩個人的氣氛已經有些不對他也沒有動作。

一時間,兩個人居然就這麽等著路中間的父子結束他們的僵持。

其實也算不上僵持,伏黑甚爾在最開始的大量打量之後就沒怎麽搭理對面的少年——硬要算的話,他也不算是自己兒子。

“你們在對狗卷前輩做什麽?”他問。

這句話讓甚爾覺得高專的教育不太行,至少在這一輩不太行。

雖然有點嫌棄,但甚爾還是嗯了一聲不知道在回應些什麽,然後向前兩步靠近了一些。

他覺得還是得找點東西作為他們的開局,於是選了一個自己很想知道的問題:“你在禪院嗎?”

“……不關你的事吧?”

“不會真的姓五條吧。”伏黑甚爾摸著下巴開始認真思考,“不過是十影,不去禪院不是很虧嗎。”

“所以說。”地面的影子裏突然彈出一把有些寬的短刀,少年在握住這把咒具的同時超他沖了過來,“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啊!”

“叮——”

是咒具相撞的聲音。

“這不是認出來了嗎?”伏黑甚爾壓低自己手腕,隨手掏出的咒具將對方的短刀完全壓制住,他甚至沒出什麽力氣,臉上是有些促狹的笑,“不過體術是真的爛,比那邊不說話的小鬼還爛。”

“……”惠的視線游移到甚爾臉上,很冷靜地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完這句話他就松開手,想要稍微後撤一點,同時開始結印。

伏黑甚爾沒有給他結印的機會,要是對待別的通過結印來召喚式神的咒術師,甚爾會在交鋒的第一時間砍斷對方的雙手。

但對面前這個少年,他更多的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的沒所謂態度。

順帶一提,這種死鴨子嘴硬的風格還真的有點像是五條悟那個混蛋。

“「渾」!”

那只顏色奇怪的玉犬聽從主人的命令兇狠的撲了上來。

如果對惠伏黑甚爾還稍微有些克制,對影子裏出來的式神他是完全沒有什麽顧慮。

甚爾對十影唯一的了解是自己兒子在小時候像個弱智小孩一樣對著影子咿呀的叫,和一黑一白兩只狗。

以及禪院那群人對此的癡迷嘴臉。

“啊,這樣的話就稍微有些討厭起來了。”

惠看著還想放出其他的式神,但伏黑甚爾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十影的價值可能需要一個完全成長起來的咒術師才能體現吧——不然那可就太可笑了。

在打定主意後,伏黑甚爾的動作快了不止一倍,他的速度和在短暫停滯間嘴角的笑讓惠眼皮直跳,感受到的壓力不亞於之前面對花禦。

或者更為恐怖。

“誒,伏黑?”

“還有——不知名先生……們!”

“別過來虎杖!”伏黑惠立刻喝止住他的同學。

虎杖悠仁並沒有聽他的指令,反而小跑過來:“啊,狗卷學長也在!”

見他們短暫的交手被叫停,家入硝子看了眼虎杖身後。

冥冥沒有跟著。

“這邊的任務差不多已經結束了,五條老師剛才讓我們立刻回高專。”

伏黑惠:“我不是讓你別過來嗎。”

“你在和這位先生幹什麽啊?”虎杖還很開朗地朝硝子揮了揮手,“您見到五條老師了嗎?”

家入硝子慢悠悠地走過來:“見到了。”

“那太好了。”虎杖說,“那另一個呢……夏油……夏油傑?”

在虎杖說出夏油傑這個名字的時候,狗卷棘的身體突然繃緊,松懈下來的神經又開始警惕起來。

“也見到了。”硝子點頭,他註意到了狗卷的異常,視線瞥過之後還是問虎杖,“五條呢?”

“好想是去處理那個長得像章魚的咒靈了吧,剛才咒靈和詛咒師一下子全都變得很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們是回高專嗎?”

“沒錯。”

“那幹脆一起吧。”家入硝子走到伏黑甚爾旁邊,看了眼仍然在一旁發出威脅地低吼的玉犬,惠站在虎杖旁邊,臉上的表情在他眼裏和玉犬查不了多少。

“我覺得我賭贏了,這不是禪院的孩子會擺出來的表情。”硝子說。

而伏黑甚爾稍微向旁邊挪開,把位置留了出來,臉上滿滿的都是惠是不是禪院關他屁事的表情。

他根本就沒打算溝通,也不需要溝通。

“伏黑惠,是嗎?”家入硝子對上少年依舊警惕的雙眼。

他和虎杖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看虎杖對他的稱呼,多半還都是五條悟的學生。

伏黑甚爾的兒子,五條悟的學生——說實話,有點慘了。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家入硝子,夜蛾正道的學生,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老同學——只不過不屬於你們這個世界。”

在聽到最後半句的時候,伏黑惠抽出一點餘光去看旁邊的男人。

他完全是一副與自己無關的姿態,這種要了命的熟悉感橫跨了早就模糊不清的十幾年,心臟跳動著保證著血液的循環,而與他流著相似血液的,消失了十幾年的人應該就站在面前。

——只不過不屬於這個世界。

伏黑惠覺得胃裏翻滾著有點想吐。

而他面前的兩個大人絲毫沒有應該照顧小孩的心態,家入硝子為了讓他們以後不對這裏的高專醫生產生ptsd,已經很盡力地將自己和那位女性隔開。

他用相當冷淡的口吻說:“必要的和不必要的溝通都已經結束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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